第一章 借題發揮
只不過沒想到閻塋想都不想,接過這一條靈獸,直接把它丟進旁邊的熱水裡面,簡簡單單的隨意汆燙之後,就看那一鍋子的水瞬間從白色變成茶褐色。
接著閻塋把這靈獸撈出來丟在一邊,把那一鍋茶褐色的湯汁倒出來,慢慢的一飲而盡。
喝完之後閻塋還說:「呼,好湯,這高湯真的好喝。」
這一個動作讓旁邊六個年輕人各個啞口無言,就連月軒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,因為這裡的食材,有很多是赦平天、赦平地、秋‧牙玉還有三葉去準備來的,不管食材高檔或者低賤,這麼一大堆東西有時候就連見多識廣的精靈都不會吃,他們沒有想過自己絞盡腦汁要拿來為難閻塋的東西,居然這麼簡單的就被他吃下肚。
不過就在閻塋放下手上的湯碗之後,赦平天卻毫不客氣的踢翻了那一桌子奇怪的菜,指著閻塋扯開嗓門大罵:「我們好心為你準備這麼多東西,你不領情也就算了,竟然把這麼美味的東西丟在地上,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?!」
吼完之後,大家都愣住了,當場只有閻塋一臉毫不在乎的看著赦平天,而他的眼神依然還是那樣的平淡,臃腫的臉上完全就是不帶一絲絲情感的看著赦平天。
遠遠的帳篷外面,月軒皺起眉頭,疑惑的看了看楓菱,然後壓低了音量就問:「楓菱,平天在生什麼氣啊?我記得這些東西是這樣吃沒錯啊?」
楓菱點點頭,拉著月軒的手小聲說道:「小月姊姊,天哥大概只是借題發揮而已。」
「這怎麼可以,他們又要欺負他了?」月軒一臉不開心的皺著眉頭,說完便想要站起來阻止這一場完全沒有必要的紛爭。
但是楓菱卻緊緊著抓住月軒的手不讓她起來,「小月姊姊,等一下再過去,妳不是也想要試探看看這個傢伙有沒有靈能嗎?」
這話說得月軒頓時啞口無言,她本來要走過去阻止的動作遲疑了,畢竟這時候在她腦子裡面閃過的,是那最不堪的一幕,判官深淵裡面,自己光著身子趴在閻塋身上的那一幕。
一想到那一幕,月軒便皺起眉頭,乖乖的坐下了。
而旁邊的三個年輕人看到赦平天開罵,他們也立刻站起來,接著統統統統把食材踹翻,指著閻塋一人一句開罵。
「什麼東西啊,好心請你吃,你還把東西丟在地上。」
「既然是他不認我們這些兄弟,那我們也不用跟他客氣了啊。」
「天哥,揍他啦,廢話這麼多做什麼!」
赦平天推開面前的食物,走上前一巴掌對準閻塋。
然而此時此刻的閻塋,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,他理所當然的看著赦平天,好像這一切都是這麼樣的理所當然,他只是昂起脖子盯著對方,眼神中絲毫沒有懼意,。
那眼神可惜楓菱跟月軒遠遠的沒有看到,否則她們一定會愣住,倘若她們看到,兩人的心裡肯定都不自覺會閃過一個人,一個一頭白髮、相貌堂堂、殺氣騰騰的少年。
赦平天的手停在半空中,他沒有打下去,只是死死盯著閻塋,不過閻塋的那眼神只存在一瞬間,好像一閃過去之後,馬上又被他給隱藏起來,隱藏到眼睛裡面,非常深非常深的地方。
赦平天緩緩收回自己的手,不發一語。
閻塋也坐在石頭上,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。
「天哥?怎麼不打?」看到赦平天放下自己的手,赦平地非常不甘心的問著。
然而赦平天只是突然一個轉身,整個人三百六十度大迴旋,然後猛地一腳狠狠踹在閻塋的胸口!
碰地一聲,閻塋四腳朝天的從石頭上被他給踹飛出去。
「誰說我不打?我只是覺得,給他一巴掌太便宜他了。」赦平天冷冷的昂起脖子看著自己的弟弟。
「欸……」
見到閻塋被踹飛出去,月軒不忍的想要阻止他們,但是她才剛剛要走出去,楓菱已經馬上把她給拉住。
「小月姊姊,他死不了。」楓菱壓低了聲音說著。
「可是……」月軒還是心軟。
但是比較起來,楓菱就狠多了,她搖搖頭又說:「難道妳不想知道這男孩的真實身分了?」
這一句話又問得月軒低下頭去,她乖乖坐在帳篷外面的石頭,根本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而閻塋則是躺在花月平原的草地上,看著天上七彩的白雲,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。
他不起來,當然赦平天、赦平地、三葉還有秋‧牙玉就圍過來了,他們圍成一圈,低下頭去俯視著閻塋,赦平地臉上甚至流露出直接、而且不懷好意的表情,「不知好歹的東西,你還敢回來?」
秋‧牙玉用手掏了掏耳朵,「你該不會真的是打算回來跟我們爭聖域靈技的名額吧?」
三葉搖搖頭,一臉嫌惡的說著:「怎麼有人這麼不要臉,硬要湊上來啊,揍死他啦!」
話一落,四個少年毫不客氣,對準閻塋的身體就是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。
***
「他為什麼要回來?」
突然間,一個低沉的男孩聲音就在楓菱跟月軒背後響起。
兩個女孩連忙回頭,就看御尊站在她們兩個身後,冷冷看著被人家當成沙包的閻塋,對於他來說,他一直保持的習慣就是不欺負弱小,但是也不幫助弱小,除非弱小願意自己幫助自己,像閻塋這種打不還手、罵不還口的,是他最看不起也最討厭的一種精靈。
「御尊。」月軒輕輕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。
御尊沒有回應,他只是坐在閻塋剛剛的位置上,然後看著這一面倒的群毆。「我真的搞不懂這人在想什麼,其實只要他願意,他可以在火兒將軍那裡躲一輩子不用回來,但是他卻選擇回來,是怎樣?難道他真的認為能得到聖域靈技的出賽機會?」
御尊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他,因為這時候的閻塋只是抱著腦袋,縮起身子承受著花月四少那有如雨點般落下的拳頭,他默默的忍著,哪怕嘴角都被打到吐出光鱗了,他依然縮著身體沒有反抗。
「呸!」
打到最後,花月四少中的一人補上最後一腳,然後秋‧牙玉就一口唾液吐在閻塋身上,他語氣中帶著嘲諷意味的說著:「就你也想跟我們爭名額?吃大便吧!」
當下四個少年冷笑著,他們一人給了閻塋一口唾液之後就走了,一哄而散的朝特赦公府的帳篷那一邊走去。
這一段日子以來,特赦公府附近完全發展成了一個小型村落,有人都已經笑著給這個花月平原上面的聚落取名為特赦公村了。
看到閻塋呈現大字型的躺在地上,月軒終於甩開楓菱的手,她還是不改自己那溫柔性格,急忙跑到閻塋身邊,一邊跑還一邊對楓菱說著:「如果他真的是那個白頭髮的男孩子,他能這樣任自己被他們欺負嗎?」
楓菱黛眉緊蹙,雙手扠腰,然後用一種半信半疑的眼神,看著那躺在草地上的年輕人。
「你還好嗎?」月軒跑到閻塋面前,蹲下來之後就拿出自己的手帕,細心的幫閻塋嘴角的光鱗擦掉。
閻塋躺在地上看著月軒,不知道怎麼搞的,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沒有辦法面對這女孩的感覺,打從那一天在判官深淵裡面,自己對月軒做了那種事情之後,他就對月軒抱著一種很深很深的愧疚感,那種愧疚感根本無法形容。
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這樣做可以稍微報復安‧基霆,他還以為這樣子能夠稍微讓自己心中的怒火有一個出口,但是這段時間以來,他發現自己錯了,而且簡直是錯得離譜,甚至應該說如果月軒對他的態度是厭惡、是嗤之以鼻的話,對閻塋來說可能好過一點,但是偏偏月軒對自己的態度依然是那麼樣溫柔。
「你還好嗎?」月軒關心的看著閻塋。
閻塋真的覺得非常厭惡自己,這麼冰清玉潔的女孩,那一天自己就這樣把人家給玷污了,他捫心自問,月軒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,甚至於打從自己進入特赦公府之後,月軒可以說是這一群年輕人裡面對自己最好的一個,偏偏自己卻把人家給傷了,傷得這麼深也就算了,這女孩不但不討厭他,這時候還是唯一一個跑過來關心的。
「拿來。」
閻塋一把搶過月軒的手帕,他坐了起來,接著把臉給別到一邊。
月軒只是蹲在他身邊,歪著頭關心的問:「你還好嗎?」
閻塋「呸」的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,吸了吸鼻子昂起腦袋:「死不了。」月軒低著頭,把自己那一頭秀髮給撥到耳朵後面,接著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:「你在火兒那裡不是好好的,做什麼、做什麼回來?」
閻塋吸了吸鼻子,他歪著頭看看月軒,其實他真的很想叫月軒不用管那麼多,甚至大聲的喝斥她,但是不知道怎麼搞得,現在面對這個女孩子,他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甚至一句大聲的話都罵不出來,他只能夠無奈的別開臉,「回來打擂台。」
「不要打了。」月軒的眉頭微微蹙起。
閻塋昂起脖子,倔強的說:「為什麼不要打,我要打,我一定要打,而且我會打贏!」
「你會受傷的,就跟現在一樣受傷。」月軒非常認真的看著閻塋。
閻塋突然轉頭跟月軒四目相交,非常無賴的說:「關妳什麼事?我被打死的話妳難道不會開心嗎?在判官深淵裡面我這樣對妳,妳大概巴不得我這醜八怪立刻死了吧,少在那邊假惺惺!」
閻塋說完之後不知道怎麼搞得,胸口就是忍不住的大口喘氣,而月軒聽到閻塋提起判官深淵的事,她也閉上嘴,當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畢竟她根本不想去回想那件事。
花月平原的風吹在兩個年輕的精靈身上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月軒才緩緩的說:「總之你打不過他們,在這裡他們四個欺負你一個,把你當沙包、出氣筒,只是礙於特設公的面子不會真的把你打死,但如果上了擂台,他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」
說完之後,月軒就站起來,她該說的說完轉身就要走,沒有想到這時候閻塋突然說:「等一下。」
月軒轉過身子,她看著那依然坐在草地上的閻塋:「嗯?」
閻塋看著月軒就問:「我問妳,難道我對妳做了那種事,妳一點都不恨我?」
一邊說,閻塋一邊就把小姆指給伸出來。他的小拇指上有著一圈淡淡的水藍色光暈,而月軒手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光暈,那是精靈交配之後的證據,因為這光圈是兩個一組,所以每一對精靈交配之後所散發出來的光暈都會有所不同,而每一對光暈戒指天下間就這麼一對,甩都甩不掉,除非一方死亡。
看到閻塋伸出手來,月軒的心狠狠的被刺了一下,高雅的眉宇間出現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,但是這一絲慌亂一閃即逝,月軒只是搖搖頭,還是那一派溫柔的開口: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,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,我也沒有辦法,只是如果可以的話,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。」
閻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月軒要問什麼,如果是以前的他,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月軒的問題,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現在長大了一些,還是因為出自於對月軒心裡的愧疚,他居然點點頭,「妳問吧。」
月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很認真的看著閻塋,「那一天在判官深淵裡面,那個、那個白頭髮的男孩子,你知道他是誰嗎?」
這一瞬間,空氣就好像凝結了一般,閻塋本來想用無所謂的態度回答那就是自己,看看月軒會有什麼反應,但是他突然又想到,自己要去刺殺的人就是她的父親,而且如果說那就是自己,萬一月軒真的相信了,那自己是地翼階別的這件事情就隱瞞不住。
但是換個角度來想,要是說不知道,那麼那一天在深淵裡面,兩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,而且月軒靈能透支暈過去是事實,兩個人會發生關係,那肯定是一方主動一方被動,人家都已經暈過去了,閻塋總不能說那一天是月軒硬上了自己,這種話根本說不通,也沒有人要相信,相反的,說自己硬上了月軒,說出去大概十個有十一個願意相信,多出來那一個,大概是旁邊湊熱鬧的也會跟著點頭。
所以當下閻塋就緊閉著嘴巴,皺起眉頭思考著。
月軒用她那一雙大眼睛看著閻塋,她的個性溫柔,這時候也不亂猜,只是安靜的等著閻塋的答案。
閻塋想了很久之後,認真的回道:「那是、那是火兒將軍的伴侶。」
「什麼?!」月軒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答案,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閻塋,「你說、你說那個男孩子是火兒的……」
「是啊,他是火兒將軍的伴侶。」
閻塋理直氣壯的說著,反正他想到那一天在火兒的部隊裡面把六合騎士給打了,甚至還弄死人家一個高手,這種事情肯定是紙包不住火,一傳十十傳百,大概搞得連安‧基霆都已經知道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。
月軒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無奈,但是這一絲無奈馬上又被她的堅強給掩蓋過去。
「為什麼你會知道,那一天、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
閻塋這人扯謊都不用打草稿的,他坐在地上,一臉滿不在乎的說:「當然知道啊,因為那一天我不在深淵裡面,你們要把我丟進深淵,但是深淵裡面讓火兒養了一隻夢魘魂犬,所以火兒的丈夫就先幫我下去解決掉那一隻大怪物,接著我再下去接受懲罰,當然那一隻大怪物也不是省油的燈,當下就跟火兒的丈夫打起來,後來妳就來了……」
閻塋煞有其事的繼續編下去,「然後呢,妳們打敗了那一隻大狗,火兒的丈夫打到虛脫沒空管妳,他走了之後,我就下去,然後看到妳昏迷在那裡,我當然就不客氣的扒了妳的衣服……」
「夠了!」
月軒完全不想聽閻塋重複一次那件事,馬上打斷閻塋。
閻塋要的就是月軒主動斥喝自己,他一臉無賴的聳聳肩,「既然妳不想聽,那我就不說了。」
但是沒有想到,月軒這時候突然搖搖頭,眼神裡閃爍著質疑,「你說謊。」
謊言被識破,閻塋愣了一下,他馬上說:「我哪有說謊,不信妳自己去問火兒!」
閻塋一副就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態度,他要月軒去問火兒,反正火兒已經是他的人了,月軒怎麼問也問不出一個結果,因此他根本有恃無恐。
哪知道月軒還是堅持的說:「我當然會去問火兒,但是我也知道你在說謊。」
「我、我哪裡說謊了?!」閻塋瞪視著月軒。
月軒淡淡的開口:「如果那個男孩子真的是火兒的伴侶,那火兒身邊這麼多大祭師,為什麼他的伴侶靈骼翅還沒有被鑑定過?還有那一天,我聽擎天隊長說,他是親眼看著你下去深淵裡面的,連他都不知道那裡面有一隻夢魘魂犬,為什麼你會知道?如果你不知道,那下去之後以夢魘魂犬的強度,你哪還有機會上來找火兒的丈夫幫你清除那條大狗?」
聽到月軒的話之後,閻塋把臉別開,吞了一口口水接著道然後就說:「反正、反正我知道的就是這樣,愛信不信,妳自己決定吧。」
月軒神情並未放棄,淡淡的開口:「總之我不相信,我會查出真相的。」
說完月軒就不高興的朝楓菱走過去,而閻塋看著月軒的背影,不知道怎麼搞的,他有點呆呆的無法反應過來,因為他居然會擔心月軒的想法,居然會擔心月軒對自己的感覺。
「該死,我在想什麼東西。」閻塋努力的搖搖頭,想要驅趕腦袋瓜裡那不應該有的莫名情感,但是那感覺卻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。
月軒回到楓菱身邊,楓菱第一時間就靠過來,緊張的問著:「怎麼樣?有問出什麼嗎?」
「沒有,他什麼都沒有說。」月軒搖搖頭,她也沒說出閻塋剛剛說那個白髮少年是火兒丈夫的事情,因為她壓根不相信那個男孩會是火兒的丈夫,當然就沒有跟楓菱說的必要。
「喔。」楓菱一直都不知道在判官深淵裡面,月軒跟閻塋發生了什麼事,倒是月軒知道楓菱喜歡那個白頭髮的男孩子,然而這時候楓菱看著閻塋,忽然說著:「他變強了。」
此話一出,月軒就好像心頭被人拿了一把槌子輕輕捶了一下,她馬上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閻塋,「怎麼說?」
楓菱指著閻塋說:「以前他如果被天哥他們打過之後,都要躺在床上好多天,但是現在這麼快就可以坐起來了啊,這不是變強是什麼?」
這句話一說出來,月軒繃緊的肩膀馬上就放鬆了下去,因為她還以為楓菱說的變強了,是像地翼強者那一種的強度,原來楓菱說的,只是可以坐起來這種程度。
不過楓菱的話似乎被旁邊的赦平天聽到了,他狠狠的瞪了閻塋一眼,「一樣是廢渣。」
赦平地雙手抱在胸口,同樣冷眼看著閻塋,「變耐打了有很了不起嗎?那是因為我們手下留情,怕把他給打死了,我老爹又要機機歪歪的,所以才對他手下留情。」
三葉握緊拳頭,語氣中帶著幾分暴虐的開口:「有本事他就真的上擂台,碰到我的話,我就讓他知道什麼是攻擊型的大祭師。」
花月平原上面的歲月,還是那麼樣的悠閒,那麼樣的漫長,閻塋坐了一下,然後又躺回草地上。
反正吃也吃飽了、喝也喝足了,被打了一頓又怎麼樣,他是回來爭取出賽名額的,不是回來爭風吃醋,也不是回來跟這幾隻精靈鬥嘴的,所以他就躺著看天空,讓體內那一股靈能暗暗的運轉、慢慢的調息。
其實閻塋身上的傷,對於已經是地翼程度的他來說不過是皮肉傷的程度而已,加上這一次就要開始的內部選拔賽,到時候特赦公還有一些長輩都會到場,所以他們花月四少下手也不敢真的給閻塋太難看,總不能像以前那樣打斷人家一條腿之類的,因為如果特赦公問起來真的是沒辦法交代。
晚上,閻塋還是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,他就是看著太陽變星星、看著白雲間透出月光,擺出了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,而且不知不覺中還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在夢裡,閻塋夢到自己兩個妹妹,他那兩個妹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,然後全身上下的光鱗飄散,披頭散髮的被吊起來,而那惡霸安‧基霆的笑容就出現在兩個妹妹身後,他一手抱住一個女孩的腰,滿臉猥瑣的用舌頭舔著兩個女孩的身子。
閻塋指著安‧基霆就大吼:「你給我放開她們!」
在他夢裡面,安‧基霆只是冷冷的張開翅膀,抱著兩個女孩子越飛越高,飛到看不見的時候,只是拋下一句話給閻塋,「你的王國是我的、你的軍隊是我的、你的女人是我的、你的一切都是我的。」
閻塋氣得對著天空大吼:「囂張什麼,你的女兒是我的!」
這話一吼完,突然一個聲音在閻塋耳邊響起:「閻塋,你怎麼了?誰的女兒是你的?」
一聽這聲音,閻塋猛地睜開雙眼,他看到楓菱蹲在自己身旁,一臉疑惑的看著滿身大汗的自己。
閻塋吞了一口口水,喘著氣,「原來是做夢……」
楓菱瞇著眼看著閻塋,「你剛剛說,誰的女兒是你的?」
閻塋隨意揮揮手,雖然說當初在精靈森林的時候,閻塋曾經救過楓菱一條命,不過閻塋知道這女人一向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,而自己對她也沒有什麼意思,所以他就別開臉,「沒什麼,我說火兒將軍軍營裡面那一隻母豬生了,牠的女兒是我的,我要吃。」
楓菱也不是笨蛋,當然聽得出來閻塋擺明是敷衍自己,當下楓菱也不生氣,她只是淡淡的開口:「欸,閻塋,你為什麼要回來?」
閻塋不知道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是什麼意思,他只是順口回答:「想回來就回來啊。」「回來被欺負?」楓菱追問下去。
閻塋轉過身子,躺在地上背對著楓菱,「不用妳管吧,我就是皮癢,這樣可不可以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