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 藉口
田七終於明白皇上為什麼說她「淫亂後宮」了──皇上懷疑她和竹翠在做什麼不堪入目的事!
田七覺得冤枉,「皇上,奴才並未和竹翠有見不得人的關係。」
哼,幸虧沒有。紀衡鼻端發出一聲輕哼,聽著像是生氣,聲音卻有些輕快,「起來,想跪到天黑嗎?」
田七抬頭一望,其實天已經黑了。她站起身,剛要再說幾句討好話,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竹翠的痛苦哀叫。
大概是為了讓皇上滿意,這幫人故意選了就近的位置,好讓皇上聽一聽竹翠的慘叫。
田七聽著挺不忍心的,竹翠算是遭了無妄之災。田七雖然和竹翠不熟,可她要是死了,自己也會過意不去,再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。
「皇上,既然我們都是冤枉的,不如把她放了吧?」田七試著建議。
「怎麼,你心疼?」
「不是,奴才覺得…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太后娘娘是信佛向善之人,您今兒饒了竹翠一命,太后若是知道了,必會為您高興。」
竹翠是康妃的人,這也是紀衡剛才一路偷聽到的。若是收拾康妃的人,母后大概會不高興,看來田七自然也想到了這點,才故意把太后抬出來。紀衡想到這裡又有些生氣,既氣田七太聰明,又氣他為了救一個宮女而用太后壓他。
「膽敢勾引你的人,就是該死!」紀衡冷冷說道。
田七本來想辯解一下,但皇上正在氣頭上,她若是跟他對著說,必然讓他更生氣,於是只道:「竹翠不過是鬧著玩罷了,奴才又不喜歡女人,勾引奴才又有什麼用?」
這話終於有點取悅了紀衡,他輕聲問道:「那麼,田七你喜歡誰?」顯然想聽到的答案就只有一個。
田七紅著臉低下頭,實在說不出口,但耳旁時不時傳來竹翠撕心裂肺的慘叫聲,她終於鼓足勇氣,小聲地道:「我喜歡你。」
這四個字像是一把重錘重重敲打著紀衡的心臟。他強忍著當眾把田七拉進懷裡的衝動,說道:「記住你說的話!」
田七點了一下頭,又問道:「那竹翠……」
紀衡皺了皺眉,揚聲叫來一名太監,吩咐道:「去告訴行刑的人,打足了四十板子就收手,不管是死是活都不用繼續了。」
太監領旨下去,田七鬆了口氣。雖然竹翠依然要挨打,總歸是不用丟掉性命了。
田七跟著皇上回到乾清宮,本想回老巢休息,卻不料皇上把她叫進了他的寢宮中。
田七有種不太妙的預感,不過她根本沒時間細想,因為兩人剛走進去,她就被皇上扯進懷裡擁吻。他吻得一點也不溫柔,甚至有些粗暴,像是悶熱的夏天驟來的一陣疾風大雨,劈里啪啦地讓人反應不及。
田七被親得口舌發麻,嘴唇都有些紅腫了。她腦袋暈乎乎的,總覺得能從他激烈的舔吻中感受到他混亂的情緒,憤怒、急切、渴望,以及一種說不清的愁緒。
紀衡咬著田七的下唇,微微扯開一些,看到對方吃痛地皺眉,他滿意地放開她,又貼上去重重地舔吻。
紀衡有點瘋狂地想著,這個人是他的,完完全全地屬於他,旁人看不得、想不得、更碰不得,若是有人敢肖想他的小變態,他一定讓那人生不如死!
想到此,身上泛起一股熱潮,上下流竄,最後匯聚到下半身上。
田七感受到腹前有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,她立刻清醒過來,看來皇上又要讓她幫忙了。
果然,她的手被帶著覆在那散發著驚人熱度的東西上,「幫我……」
轉眼間,紀衡已經拉著田七坐在寬大的龍床上。
田七一開始不敢坐,跪在紀衡膝前,但是紀衡不方便吻她,便強行拉起她,與他並肩坐著。他扣著田七的後腦,一邊斷斷續續地吻著她,一邊引著她的手去解他的腰帶。
「照我上次教你的那樣做。」他啞聲道。
其實田七不太喜歡這樣,雖然盛公公說得有道理,她也決定好好去做,可是這個小醜八怪已經被那麼多太監摸過了,不止太監,自然也被好多女人摸過……想到這些,田七很不適應,呆愣著半天沒動作。
「田七……」紀衡急切地催促著,急不可耐地挺腰動了動。
田七對皇上的不滿逐漸擴大。她從這小醜八怪想到了皇上的節操問題,進而想到他人品的污點——偷錢!
終於,丟錢的痛苦給了田七熊心豹子膽,她決定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。
皇上不是怕捏嗎?她就捏一下好了。
接下來,紀衡遭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。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像是要從裡到外把他撕成千萬碎片,又像是要從裡到外把他碾壓成一片血肉模糊。
皇上疼得死去活來,田七嚇得屁滾尿流。
她知道皇上怕捏,沒想到會怕成這樣。看到皇上冷汗直流,她一時無措,呆愣了好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要找太醫。
痛苦掙扎的紀衡及時拉住了田七,「別……」他是真的痛到不行了,說話氣若遊絲。
「為什麼?皇上您都傷成這樣了。」田七急道。
「……」這種傷實在沒臉讓太醫看啊!她到底懂不懂!
紀衡示意田七扶他起來,並靠在她身上,頭枕著她的肩,兩人親密相偎。
「不是說好了不捏嗎……」他帶著委屈的口氣道。
「皇上,奴才罪該萬死。」看著皇上蒼白的臉色,田七竟然流下淚來,滴在他白皙如玉的指間。
紀衡的心被這滴淚水溫暖了,他抬手幫田七拭淚,笑道:「別哭了,我沒事兒,真的。」
田七伸手覆住他停在她臉上的手,她又說了聲「臣罪該萬死」。
紀衡側過臉來吻她,柔軟的嘴唇輕輕擦著她的臉頰,一邊親吻一邊輕嘆道:「又不是屬老鼠的,怎麼這樣膽小?你怕什麼?」
田七哭道:「我怕你疼——」幸好及時住口,沒把「死」字說出來。
紀衡低低地笑起來。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柔情蜜意,心口甜得像是裹了厚厚一層白霜糖,他摟著田七的脖子,溫柔地舔著她的唇角,「真的有點疼啊。」
「那您現在好點了嗎?」田七有點擔憂,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治她的罪。
他的吻沿著她的唇角向臉頰蜿蜒,最終停在她的耳畔。紀衡咬了一下田七的耳垂,笑道:「怎麼辦,還是疼。」
「奴才去請太醫吧?」
「不用。」紀衡湊在田七耳邊,低笑道,「幫我吹一吹就不疼了。」
「……」田七心想,都疼成這樣了還不忘耍流氓,皇上真不愧是變態中的皇帝、皇帝中的變態!
紀衡按了一下田七的後腦,低醇喑啞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的蠱惑,「來。」
田七是個講道理的人。這件事是她錯在先,把皇上弄成那樣,現在只好依了他,蹲下身,扶著他的膝蓋,探頭湊近一些。
她實在害羞,停在半路仰頭看皇上,發現皇上正屏氣凝神,兩眼發直,見她不動,他晃了一下膝蓋,無聲地催促。
田七只好硬著頭皮湊上前,輕輕地對著小怪物吹了口氣。
紀衡覺得像是傾倒了觀音菩薩的玉淨瓶,仙脂露流瀉人間,浸得他全身無不舒服暢快。
「繼續……」他的聲音透出了身體的感受。
田七只好又吹了兩口氣。
紀衡真恨不得此情此景永遠延續下去。然而他發現小怪物又有蘇醒的跡象,於是趕緊停下。為了未來幸福著想,絕對要好好保護小怪物,今天已經嚇了一回,它得好好休養生息。
紀衡又拉起田七與之纏吻,這回吻得溫柔如水。吻過之後,他放開田七,笑道,「這次先放過你。」
田七終於可以逃了。